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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DG:從撒雨點到統(tǒng)統(tǒng)投 麥戈文欲打造下一代BAT

2015/07/06 19:04      王歆慈

 

5月19日,在北京瑞吉酒店客房中,財新記者見到了美國國際數(shù)據(jù)集團(IDG)創(chuàng)始人帕特里克•麥戈文的遺孀,勞瑞•麥戈文。勞瑞身材高挑,一襲藍裙,頸上的黃金吊墜與一頭梳理密致的金色短發(fā)輝映出德國人特有的干練——一點也看不出她已年過六旬。

勞瑞記得第一次隨丈夫來中國是在1982年——當時他們還在蜜月旅行。之后的33年里,他們先后來了100多次,撇開IDG的《計算機世界》雜志和風險投資業(yè)務不談,勞瑞有個女兒在中國生活了七年,三個外孫、外孫女也都是在上海出生,中國幾乎成了他們的另一個家。

在過去的20多年里,麥戈文夫婦每次來中國,都有一個雷打不動的陪伴者——熊曉鴿。熊曉鴿身上燃燒著冒險的因子,他原本的理想是當中國的法拉奇,一進入新華社實習就申請到最危險的中東非洲組。但他和麥戈文在1988年的相遇,改變了這位前記者的人生軌跡,在某種程度上,也改變了中國風險投資的歷史。IDG原本是一家媒體投資機構,但是機緣巧合,熊曉鴿最后成了IDG資本創(chuàng)始合伙人,中國最早的風險投資人,以及如今的IDG全球常務副總裁兼亞洲區(qū)總裁,而麥戈文則成了IDG資本最早的LP(風險投資基金的投資人)。

IDG資本后來有了更多的LP,不過熊曉鴿與麥戈文夫婦的友誼始終如一。研究人類大腦運作的秘密是麥戈文夫婦畢生傾注心血的一個領域,他們在向麻省理工學院捐資建設麥戈文人腦研究院后,又先后與清華大學、北京大學、北京師范大學簽署合作協(xié)議,分別投資1000萬美元共同建設IDG/麥戈文腦科學研究院。勞瑞告訴財新記者,在與中國幾所院校的談判與協(xié)作中,熊曉鴿起到了巨大作用。而熊曉鴿說,腦科學研究院是麥戈文一生中最重要的幾件事之一,他希望能幫麥先生把這件事做好。

作為中國風險投資的拓荒者,熊曉鴿認識所有互聯(lián)網(wǎng)領域的風云人物。如今風云一時的BAT,IDG資本投過兩個。對于錯過的阿里巴巴,熊曉鴿解釋說當時IDG資本的基金規(guī)模不夠,沒辦法給馬云想要的2000萬美元。1999年熊曉鴿就認識了馬化騰,在最近一次與李彥宏共進早餐時,回想當年IDG資本投百度時中國還只有不到2000萬用戶,兩人都有些唏噓。

熊曉鴿并不怎么愛提這些事,雖然他和BAT的大佬們都是中國互聯(lián)網(wǎng)20年發(fā)展的受益者,也是這股改變中國的力量的推手之一,但作為投資人,熊曉鴿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:投資是一門遺憾的藝術。

重要的是賭對河流的方向。

找到了“對中國有興趣的人”

熊曉鴿與麥戈文的初遇是在1988年,當時33歲的熊曉鴿還是一名弗萊徹法律與外交學院的學生——他剛從波士頓大學拿到碩士學位。同時他還在美國卡納斯出版公司打工,掙著每小時15美元的工錢。

當時卡納斯想在中國出版一本叫做《電子導報》(Electronic Business)的雜志。1988年中秋前夕,雜志已經(jīng)賣了很多廣告,并在香港完成了制版??删驮陔s志送印廠之前,卡納斯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問題——沒有刊號,無法在中國境內合法發(fā)行。

1988年9月,時任中國國際信托投資公司董事長榮毅仁訪美考察,在當時美國駐華大使、弗萊徹校友溫斯頓•洛德(Winston Lord)的安排下,榮毅仁要到弗萊徹學院做一次演講。擔任助理編輯的熊曉鴿向他在卡納斯的上司提議,由卡納斯出錢,演講后舉辦一場餐會。“當時我想,如果能請榮毅仁給雜志題個詞,也許能幫助雜志在中國順利發(fā)行。”熊曉鴿說。

這個想法得到了支持。那場餐會熊曉鴿有兩大收獲,一是榮毅仁的題詞,并且真的將《電子導報》運進了中國;二是認識了美國國際數(shù)據(jù)集團創(chuàng)始人兼董事長麥戈文——麥戈文請熊曉鴿給他和榮毅仁當臨時翻譯,“事后我們交換了名片”。

說話間,熊曉鴿從手中那本2006年計泓賡版的《榮毅仁傳記》中抽出了一張A4大小,標題為“Dinner in Honor of Mr. Rong Yiren”的餐會受邀嘉賓名單。在名單的倒數(shù)位置,可以看到時任《電子導報》助理編輯熊曉鴿的名字;而名單的中間段,印著麥戈文的名字:“Patrick J. McGovern,International Data Group,Chairman of the Board”。因為在中國合作出版《計算機世界》雜志,麥戈文作為“對在中國做生意有興趣的人”受到了餐會邀請。用熊曉鴿的話描述,那是他與麥戈文一次“客套”的相遇。

《電子導報》在中國境內的順利發(fā)行,促使其中文翻譯機構——直屬中國電子部的電子科學技術情報研究所,于同年冬天派代表團赴美與卡納斯續(xù)簽合作協(xié)議。而該研究所正好也是IDG《計算機世界》在中國的合作出版方。研究所還提出順道見一見同在波士頓的另一位合作伙伴,也就是執(zhí)掌IDG的麥戈文。于是熊曉鴿和他的上司,就陪同著代表團的兩名成員一同前往位于波士頓郊區(qū)弗雷明漢的《計算機世界》總部。

麥戈文會見兩位中國代表時帶了一名來自中國臺灣的女翻譯,但這位女士并不熟悉電子行業(yè)術語,熊曉鴿就又當了一次義務翻譯。

“麥先生當時開玩笑說:‘我記得你,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不用刊號就能在中國發(fā)行雜志的人!’”熊曉鴿回憶說,麥戈文陪了中國客人一整天,還請吃了午飯。“他記性非常好,非常尊重合作伙伴。”這是兩次相遇后,麥戈文給熊曉鴿留下的印象。

兩人的第三次際會是在1989年。當年6月,卡納斯決定全面撤出中國,讓有意回中國發(fā)展的熊曉鴿頗為失望。8月,麥戈文來到中國,回美國后接受了熊曉鴿的電話采訪。當時麥戈文對中國抱有的積極態(tài)度感染了熊曉鴿,他在采訪后寫了一篇主題為“撤出中國是個錯誤”的稿子——卻被卡納斯斃了。接下來的兩年里,熊曉鴿投身硅谷,開始寫硅谷華人創(chuàng)業(yè)者的報道,并從中獲得了有關風險投資的啟蒙。他給卡納斯寫了一份提案,認為卡納斯應以出版商加風投的身份重返中國,提案再次被斃。

這之后熊曉鴿失去了工作的熱情,在一位好友慫恿下,1991年8月,熊曉鴿找到與自己有三面之緣的麥戈文,表達了想回中國做出版、做風投的想法,兩人一拍即合。1991年11月,熊曉鴿正式加入IDG。

 

中國第一家風險投資公司的誕生

熊曉鴿在1991年12月初回到北京時,被派往IDG旗下太平洋技術投資基金50萬美元入股的北京理工大學校辦工廠——“太平洋比特健身器材有限公司”出任董事。當時公司持續(xù)虧損,熊曉鴿發(fā)現(xiàn),公司在技術上沒有問題,只是產品與市場不對路。

在后來美國佐治亞的一次Super Show(超級秀)展會中,熊曉鴿與美國健身公司Pacific Fitness談下了一筆600臺器材生產的合同,這筆合同讓器材公司立刻扭虧為盈。麥戈文樂壞了,由此更加肯定熊曉鴿的能力,當即承諾給熊曉鴿投資1000萬美元,讓他在中國再找1000萬美元,成立一只合資基金。

為募集資金,1992年夏天,熊曉鴿在深圳籌備一場風險投資研討會。前來參會的包括麥戈文、漢鼎投資創(chuàng)始人之一比爾•漢布萊克特(Bill Hambrecht),還有漢鼎亞洲的董事長徐大麟。

會議通知發(fā)出后,報名者寥寥。熊曉鴿于是將會議名稱改為“亞洲IT信息產業(yè)投資論壇”,議題不變,參會者一下多了起來。

但會后反響并不大。“當時在深圳大家就忙著兩件事,一是炒地產,二是炒股票,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風險投資。”熊曉鴿回憶道,“而那些有經(jīng)驗的外國投資人,普遍認為中國股市才剛啟動,缺乏退出機制,風投進入中國為時尚早。”

事后,熊曉鴿帶著與會的幾位嘉賓前往上海,拜訪了當時的上海市副市長劉振元。彼時劉振元剛從硅谷考察回來不久,對風險投資頗有興趣,想在上海市科委成立一家投資公司。于是,熊曉鴿就從上海市科委拿到了另外的1000萬美元。IDG在中國的第一家投資公司,也是中國的第一家風險投資公司——上海太平洋技術創(chuàng)業(yè)投資公司,1993年5月注冊成立。

公司成立了,卻找不到管理人。熊曉鴿在香港《南華早報》登了招聘啟事,面試了200多人,都不怎么了解中國國情。而麥戈文請來的英國老牌風險投資公司施羅德顧問,到北京、上海轉了一圈,還是找不到管理團隊。

當時確定的選人標準是:必須有十年以上管理基金的經(jīng)驗,讀過哈佛、斯坦福這樣名校的MBA,年齡在35-45歲之間。

IDG集團總部又派了一名董事來中國考察,臨走前對熊曉鴿說:“機會確實不錯,但也確實沒人能管,要不你來吧。”于是,記者出身的熊曉鴿陰差陽錯地成為了IDG中國的“掌門”。

彼時熊曉鴿只是“光桿司令”。他找到的第一個“合伙人”是在美國的好友周全,光纖專業(yè)博士畢業(yè)的周全曾主持參與多項美國航天局的光纖器件研究。1994年,同是技術出身、留學德國多年的章蘇陽加入,并陸續(xù)迎來林棟梁、楊飛、王樹、王功權、李建光、過以宏的加盟,湊齊了一只中國風險投資拓荒隊伍。

1992年鄧小平南巡講話之后,中國經(jīng)濟進入高速成長周期,各地興建高科技園區(qū),伴隨而來的是招商引資的狂熱需求。IDG資本趕上了那一輪的引資熱潮,但拓荒者遇到的坎坷如今很難想象:創(chuàng)業(yè)者在哪里、怎么退出,都是難題。

第一個難題是向創(chuàng)業(yè)者、政府監(jiān)管層解釋什么是風險投資。此外,按照當時的法律,自然人不能和外資股東合資成立公司。IDG只能在中國設立合資風投,由創(chuàng)業(yè)者注冊公司,再以該公司與合資風投成立合資企業(yè)。這種“合資公司模式”給被投企業(yè)的管理帶來很大困難。最初涉足中國風投行業(yè)的外資VC都因此受到束縛,直到上世紀90年代后期才摸索到通過離岸控股公司投資國內企業(yè)的方法——VIE模式。

缺乏退出機制,也使得IDG資本在中國早期的發(fā)展步履緩慢。IDG直到2000年才有了在中國市場第一筆通過股權轉讓實現(xiàn)的退出。“那時美國那邊老問我們?yōu)槭裁催€不退出,其實是退不了。”熊曉鴿回憶說。

到了1999年,在中國市場上度過了漫長摸索期之后,IDG資本開始從“合資公司”的泥潭中脫身,轉型合伙制。同年,規(guī)模為1億美元的IDG技術創(chuàng)業(yè)投資基金II成立,其在1998年、 1999年對金蝶軟件共計2000萬元的兩次注資,成為了IDG資本在中國IT互聯(lián)網(wǎng)領域投資的開端。

“TMT是我們的基因。”熊曉鴿說。

從投早期“撒毛毛雨”到“任何階段都投”

IDG在美國原本以媒體投資見長,但熊曉鴿說的“基因”的確有跡可循。1994年,麥戈文在一次差旅途中遇見了Jim Clark——網(wǎng)景公司的創(chuàng)始人。當時網(wǎng)景剛剛誕生,飛機上,Clark向麥戈文介紹自己的公司,麥戈文一下飛機就給集團財務打電話,給網(wǎng)景投資了200萬美元。交易在當年5月完成,13個月后,網(wǎng)景上市,200萬美元變成了2億美元。嘗到了甜頭的麥戈文跟熊曉鴿說:“在中國應該多投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公司。”

這句話成了投資騰訊的引子。1999年,熊曉鴿在湖南大學的校友劉曉松介紹了一個在深圳的智能大廈項目,熊曉鴿當即否決:“這種項目沒有拓展性,每棟樓都要跟開發(fā)商談,要喝酒洗桑拿,交易成本極高……我要找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公司。”在熊曉鴿的“傳道”下,劉曉松向IDG團隊引見了馬化騰,彼時的馬化騰正拿著改了六版的商業(yè)計劃書尋找風投,馬化騰以ICQ的用戶量和出售價格類比談騰訊的價值。后來IDG資本向騰訊投資110萬美元,獲得了20%股權。

就這樣,IDG資本陸續(xù)遇到了靠著10萬美元“橋式”貸款度日的張朝陽,互聯(lián)網(wǎng)泡沫破滅后在寒冬中進行A輪融資的李彥宏,以及眾多在中國互聯(lián)網(wǎng)發(fā)展史中曾經(jīng)或現(xiàn)在還占據(jù)著重要位置的企業(yè):8848、搜房、攜程、土豆、奇虎360……可以說,近半數(shù)中概互聯(lián)網(wǎng)企業(yè),都可以看到IDG資本在不同階段進入的身影。

這些企業(yè)當時與IDG資本的攜手,在他們取得巨大商業(yè)成功后常被描繪為英雄聚首般的傳奇,但細究當初情形,更像是互聯(lián)網(wǎng)與風投兩個行當拓荒者間的抱團取暖。“那時整個中國只有不到2000萬互聯(lián)網(wǎng)用戶,怎么談規(guī)?;?誰都不知道怎么賺錢。”熊曉鴿回憶說,“對于當時的投資人來說,看一家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公司就是看它的‘burning rate’——錢還能燒多久。”

再說到中國最早的電商,當年風云一時的8848,熊曉鴿慨嘆:“如果當時不聽投行的直接上市就好了。熬過去,今天電商的格局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呢?”

2000年互聯(lián)網(wǎng)泡沫破滅,未能趕上上市窗口的企業(yè)只有依靠投資人“源源不斷”的投入過冬。IDG資本早年的投資風格被總結為主要投早期,單筆投資額不大,廣泛播種。這種投資風格某種程度上是被動形成的,因為單一LP的結構無法形成較大的基金盤子,很難持續(xù)跟投到最后,也錯失不少機會。IDG資本撒下的“毛毛雨”雖然也成就了不少企業(yè),但在漫長的冬天,這點投入對很多公司來說根本無法御寒。

IDG集團主要靠資產負債表上的盈利來供養(yǎng)IDG資本的投資需要,一只規(guī)模大約在1億美元的基金,按一只基金三年左右的投資期,刨掉管理費用,每年最多只能投2000萬-3000萬美元;按單個項目一般不能超過基金總規(guī)模的10%來算,IDG資本所能承受的最大單個項目投資金額也僅在1000萬美元。

“有好多項目,比如阿里巴巴,我們也看到了,因為囊中羞澀,也只能忍痛放棄。”回憶起來,熊曉鴿仍不勝唏噓。

挑戰(zhàn)和轉機在2004年同時到來。這年6月,硅谷銀行率領包括紅杉資本、KPCB在內的30多家美國頂級VC來到中國,在中華創(chuàng)業(yè)投資協(xié)會舉辦的歡迎宴會上,投資成功案例最多的IDG資本成了明星。光環(huán)之外,緊接著的是2005-2006年間國際頂級VC的紛至沓來,相比之下,IDG資本在中國十多年的累計投資總額才和美國一只中等基金的規(guī)模相當。

“你知道這些外國機構來到中國,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嗎?”熊曉鴿看著財新記者,頓了頓,嘴里蹦出兩個字:“挖人。”

他很快轉移了話題。但聯(lián)想到2005-2006年王功權和王樹的離開,不難體會熊曉鴿在說出這兩個字時的感懷。

時勢不同,IDG資本開始了轉變。2006年,IDG資本與Accel Partners共同發(fā)起的IDG-Accel Growth Fund I成立,規(guī)模達到數(shù)億美元。

 

麥戈文還是隱形的牽線人。Accel基金的主管合伙人吉姆•布雷爾(Jim Breyer)在四歲時就認識了麥戈文。他的父親約翰•布雷爾(John Breyer)是IDG在1964年成立時的第四名雇員,后來成為了IDG市場研究公司IDC的總裁,任職長達16年。1993年IDG在中國的風投事業(yè)蹣跚起步,麥戈文就請約翰出任董事。

“John現(xiàn)在80多了,還是我們的董事。2004年,Jim作為沃爾瑪集團的董事在深圳開董事會,他同時又是美國風險投資協(xié)會(NVCA)的輪值主席,我當年是中國風險投資協(xié)會(CVCA)的總裁,中美兩協(xié)會就這么對接了。”熊曉鴿請Jim到北京來,雖然早就知道他是約翰的兒子,但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

2004年隨硅谷銀行來華的風投公司,多數(shù)都曾試圖與在中國有豐富經(jīng)驗和成績的IDG資本合作,借助IDG資本本土團隊的力量迅速進入中國市場。選擇Accel,按熊曉鴿的說法,是吉姆的商業(yè)理念以及對中國的看法與他非常一致,兩人的化學反應,加上麥戈文和布雷爾兩個家族的淵源,雙方合作自然而然。IDG資本的團隊負責基金的運作,Accel負責與外國LP打交道。

“我們的體量一下子大了三四倍,管理費也充裕了,能夠吸引和留住更多的人才。最重要的是可以避免過去想在后期跟投但資金不足的遺憾。”熊曉鴿高興地說,以前最多到C輪就做不動了,有了Accel之后,甚至可以做跨國交易。

這個階段熊曉鴿最得意的投資是美國傳奇影業(yè)。“當時他們希望我們能投到8000多萬美元,好大,我們就動用了兩個基金,一共投了6000多萬美元,后來又我跟Jim打電話,他很認可,也投了2500萬美元。我們和Accel加在一起,是傳奇的第二大股東。后來就有了《盜夢空間》《哥斯拉》《星際穿越》等大片。張藝謀正在指導的大型合拍片《長城》,也是由傳奇影業(yè)公司主導投拍的。”

與Accel的合作只是IDG資本向多LP模式轉型和資金擴張的前奏。2007年6月28日,IDG-Accel Growth Fund Ⅱ完成募集,規(guī)模比之前更大。而在2008年,IDG資本又募集了IDG-Accel Capital I,也是數(shù)億美元的規(guī)模。2009年,公司名稱正式從IDG VC變更為IDG資本,以示這一系列的資金結構改變。

2010年,國際金融危機對外資基金沖擊巨大,人民幣資本逐漸崛起,加上紅籌模式日益受阻,當年7月,IDG資本完成了旗下第一只人民幣PE基金——和諧成長基金的募集。

這期間,IDG資本的投資策略也發(fā)生了相應改變,投資行業(yè)從TMT領域擴展至包括醫(yī)療設備、文化旅游等服務業(yè)在內的其他領域,這其中包括用美元和人民幣基金同時投資的古北水鎮(zhèn)、試水“混改”的餐飲業(yè)上市公司全聚德;投資階段也從原來的早期,延伸至早期、成長期、Pre-IPO投資并存。

“現(xiàn)在我們可以在創(chuàng)業(yè)公司發(fā)展的任何階段進入,前期投完了可以用中后期的基金接手。暴風科技就是非常成功的一個例子。”熊曉鴿說。

打造下一代BAT

今年上半年掀起一輪“去VIE”熱潮的暴風科技IPO案,作為暴風科技投資人之一的IDG資本,正是背后的推手。

從2006年10月到2008年底,IDG資本分別以旗下早期基金、成長基金向暴風科技投入三輪美元資金。2010年,適逢IDG資本人民幣基金成立,同時熊曉鴿又不是很看好中概股在美國市場的表現(xiàn),遂在與合伙人及暴風科技各股東開會協(xié)商后,啟動了暴風科技A股上市的計劃。2011年,IDG資本撤出了投在暴風科技中的全部美元資金,其管理的和諧成長基金主導了暴風科技拆VIE結構的投資。在經(jīng)歷兩年等待后,創(chuàng)業(yè)板IPO重啟,再后來,就是眾所周知的暴風科技29連板神話。

從上世紀90年代拓荒中國風險投資市場,進軍互聯(lián)網(wǎng)行業(yè),到后來的拆VIE架構,成立“90后”基金,IDG資本和熊曉鴿總在做“第一個吃螃蟹的人”。敢賭,是當初麥戈文相中熊曉鴿的原因之一,可先驅和先烈往往只有一線之隔,IDG一路走來,絕非僅憑賭運。

IDG資本在中國22年已投資約400家公司,被投資企業(yè)市值總額超過8000億元,超過80家公司已實現(xiàn)上市或并購。在目前中國市場上市值超過5億美元的未上市公司里,IDG資本是參與培育(B輪以前即進行投資)最多的一支團隊,超過15家公司是由IDG資本在B輪以前進行投資的。

熊曉鴿再三強調團隊要有“內功”,不斷學習和過硬的技術,是一家投資公司最基本的配備。

熊曉鴿也毫不避諱地指出,雖然每家公司都想成為百年老店,但這一點在風投行業(yè)很難,因為存在投資人迭代問題。“一個基金期限都是十年,希望投資人待得比較長。”他說,“在我們那個年代,大家可能還能做到這一點,這也得有一個前提:就是投的企業(yè)必須成功,這樣投資人才會做得比較開心,同時能得到經(jīng)濟上的回報。”

他是“二八定律”的忠實信徒,投資案例中只有20%可能成功。即便投資經(jīng)歷已堪稱成功,他所經(jīng)歷的仍充滿各種遺憾,所以熊曉鴿總結說,做投資跟拍電影一樣,都是“遺憾的藝術”,就像一部影片即便是得了奧斯卡獎,導演仍會覺得作品在劇本人物設定、鏡頭構圖等方面有許多應當改進的地方。

“在投資過程中,即使對投成了的企業(yè),仍會有諸如怎么投得那么少,退出那么早的遺憾。”熊曉鴿說,“不能面對和化解遺憾,或許很難成為一個合格的投資人。”

帶著做投資領域百年老店的想法,熊曉鴿一直很強調合伙人團隊的建設,同時也設立了年輕人培養(yǎng)機制,希望從投資經(jīng)理、分析員開始,培養(yǎng)出公司下一代的中堅力量。

這種“從娃娃抓起”的思路所導致的結果是:在IDG資本現(xiàn)有的合伙人中,年齡在45歲以下的占40%,40歲以下的占27%。除了七位資深合伙人,其他合伙人中超過80%是從投資經(jīng)理階段開始培養(yǎng)的。比如現(xiàn)在負責企業(yè)創(chuàng)新服務領域投資的合伙人牛奎光、負責O2O領域投資的合伙人閆怡,兩人都是75后,加入IDG資本時工作年限均不足5年,都是從投資經(jīng)理開始做起。

團隊之外重要的是賭對河流的方向。熊曉鴿總結說,每一個時代都會有一個主導技術,持續(xù)時間五到十年,眼下就是移動互聯(lián)網(wǎng)。IDG資本近兩年來大部分重要的投資都圍繞該主題展開。牛奎光告訴記者,2014年,IDG資本在他所負責的互聯(lián)網(wǎng)B2B業(yè)務投了20個項目,金額約2億美元,其中包括了傳統(tǒng)行業(yè)互聯(lián)網(wǎng)B2B交易市場,如找鋼網(wǎng)、找塑料、西域網(wǎng)。“這一波機會最核心的動因,就是移動互聯(lián)網(wǎng)讓大家習慣了把數(shù)據(jù)放在云上。”??庹f。

熊曉鴿也向財新記者解釋,他為什么如此看好“90后”:“并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年輕,而是中國的移動互聯(lián)網(wǎng)是在過去五年普及開來的,而這五年正好是‘90后’們正在上大學或剛剛踏入社會時,他們是最先掌握這主導技術的一批人。”

采訪的最后,熊曉鴿告訴財新記者,雖然IDG資本早有公司在創(chuàng)業(yè)板上市,但暴風科技IPO是他第一次去深圳參加IPO敲鐘,他想以此紀念麥戈文。

“麥戈文在去年3月19日過世,暴風科技3月24日上市。我們當初成立風投是從深圳那次論壇開始的,而且麥先生2013年底最后一次訪華也是從深圳離開的。”熊曉鴿清楚地記得麥戈文最后一次訪華的情景,“那次我們還在說,在上一代互聯(lián)網(wǎng)熱潮中留下了一大遺憾:我們投的那些成功的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公司,沒有一家能在國內上市。所以我們搞人民幣基金,麥先生也很支持,他說,希望我們可以在中國股市打造移動互聯(lián)網(wǎng)時代的BAT。”

敲鐘那天,熊曉鴿打了一個紅色的領帶,“是麥先生送給我的,這是他和大家都會高興的日子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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